清晨的露水还挂在院角的板蓝根叶子上晨曦透过薄雾将李阿婆的小院染成一片柔和的金色。
林砚站在院门外手里捏着一个不算厚实却感觉重逾千钧的信封。
里面装着的是严格按照合同计算出的、李阿婆在“阿婆的蓝”首月销售中应得的保底收入加上销售分成。
这是对她过去一个月也是对她过往几十年坚守的第一份具象化的、丰厚的回报。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
院子里李阿婆正背对着她弯腰检查着新一批浸染后正在氧化的布匹。
她的动作缓慢而专注手指拂过那正在由黄绿向湛蓝转变的布料像是在抚摸初生的婴儿。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植物发酵气息混合着清晨的潮湿。
“阿婆。
”林砚轻声唤道。
李阿婆闻声直起身转过头来。
看到林砚她脸上立刻露出了这些天来常见的、带着忙碌和充实感的笑容。
但当她目光触及林砚手中那个明显装着东西的信封时那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甚至……一丝惶恐。
林砚走到阿婆面前没有立刻将信封递过去。
她看着阿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沾着点点蓝靛的旧围裙看着她那双浸泡在岁月和染料中的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敬意。
“阿婆”林砚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这是您上个月应得的。
保底的还有卖出去的那些围巾的分成都在里面了。
”她双手将信封递了过去。
李阿婆看着那信封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她的手下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
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这……这么多啊?” “这是您该得的阿婆。
”林砚将信封又往前送了送语气坚定而温和“每一分钱都是您的手艺换来的。
” 阿婆这才伸出那双布满蓝靛印记、微微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接过了那个信封。
信封入手那厚度和重量让她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一般。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这摞代表着过去一个月、也颠覆了她过去几十年认知的纸币久久没有动作。
阳光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投下一圈细碎的光晕。
林砚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她能感觉到阿婆此刻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终于阿婆用那双粗糙的手指有些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的封口。
她没有将钱全部取出只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捻开了一角。
一叠崭新、挺括的百元钞票露出了它鲜红的边角。
那红色在清晨的光线下与她指缝间沉静的蓝色形成了无比强烈的视觉对比。
阿婆的呼吸骤然停滞了。
她活了七十多年经手过无数皱巴巴、带着汗渍和污迹的零钱五块、十块、二十块……偶尔收到一张百元整钞都要反复摩挲确认真假。
她从未一次性拥有过如此崭新、如此厚实的一叠钱。
这钱干净挺括带着油墨的独特气味仿佛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她从未触摸过的、叫做“尊严”的东西。
她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连带着整个信封都簌簌作响。
她试图控制却徒劳无功。
那颤抖从指尖蔓延到手腕再到手臂最后带动着她瘦削的肩膀都微微耸动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林砚。
那双平日里温和甚至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震惊以及一种林砚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光芒。
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
不是无声的垂泪也不是压抑的抽泣。
而是像蓄积了太久的山洪猛地冲破了堤坝汹涌澎湃。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砸在她手中的信封上砸在她蓝色的围裙上留下深色的湿痕。
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哭声只是喉咙里发出一种极力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那哭声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巨大冲击下情感堤防彻底崩塌的释放。
几十年了……几十年守着清贫守着寂寞守着这口染缸守着这门被年轻人嫌弃、被游客贬低的老手艺。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像村里其他老手艺人一样默默无闻地带着这门技艺走进黄土无人问津无人铭记。
可手里这沉甸甸的信封这崭新挺括的钞票这远超她想象的收入像一道撕裂黑暗的强光无比真实地告诉她:你的坚守有价值!你的手艺被珍视!你的付出获得了远超你想象的回报! 这不是施舍这是认可。
是市场是社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对她一生心血的正名! “姑……姑娘……”阿婆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她想说什么却语无伦次“我……我这……我这手……我这布……值钱了……真的值钱了……” 她反复念叨着“值钱了”这三个字像是要将它们刻进骨子里。
她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看着自己那布满染痕、关节粗大、曾经被无数人嫌弃“脏”的手泪水更加汹涌。
这双手从未像此刻这样让她感到如此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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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非遗纪元我的非遗传承帝国第21章 阿婆的笑容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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