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像浸了冰水的鞭子抽打着皇城肃杀的街道。
天色灰蒙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往日最喧嚣的朱雀大街今日也只剩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呜咽以及铁链拖过青石板的刺耳摩擦声。
一队囚犯男女老少脖颈系着沉重的木枷手腕被粗糙的铁链串在一起正麻木地向前挪动。
他们曾是显赫一时的镇北侯府家眷如今只是谋逆钦犯是即将没入教坊司的奴籍罪人。
萧镜璃走在队伍中间单薄的囚衣根本抵不住寒风肌肤被粗布磨得生疼早已失去了知觉。
她微微低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唇。
她没有像身后那些低声啜泣的女眷一样绝望也没有像前方几个已然崩溃的族人般目光涣散。
她的眼神沉静得像一口古井幽深得映不出丝毫光亮只将沿途百姓或鄙夷、或怜悯、或看热闹的目光一一吸纳沉入心底化为冰冷的淤泥。
脚下一个踉跄冰冷的铁链猛地扯动腕骨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一声未吭只是借着低头的瞬间用眼角余光飞速扫过周遭环境——街角、巷口、茶楼半开的窗户。
她在记路也在观察每一个可能存在的变数。
求生的本能早已超越了肉体上的痛苦。
“看什么看!快走!”押送的兵丁不耐烦地推搡了她一把力道之大让她几乎扑倒在地。
木枷的边缘重重磕在下颌上瞬间泛起一片红痕。
她咬紧牙关咽下喉间的腥甜重新稳住身形继续沉默前行。
队伍拐入一条更为狭窄的巷道高墙隔绝了大部分视线风在这里打着旋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和马蹄声。
“让开!都让开!惊了慕容世子的马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一声尖锐的呵斥传来。
押送兵丁脸色一变慌忙驱赶着囚犯队伍尽可能紧贴墙壁让出狭窄的通道。
萧镜璃被迫挤在冰冷的墙壁上木枷硌得她生疼。
她抬起头透过纷扬的尘土和发丝间隙望去。
只见几匹高头大马缓缓而来为首的是一匹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的骏马马鞍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他身着月白云纹锦袍外罩一件鸦青色鹤氅墨发以玉冠束起面容清俊眉眼间自带一股疏朗之气仿佛这污浊阴冷的天地都因他的出现而清明了几分。
他与这灰暗的囚徒队伍与这肮脏的巷道格格不入。
这就是清河崔氏的嫡子御史台新晋的官员慕容渊。
萧镜璃认得他曾在宫宴上有过遥远的一面之缘那时她是侯府千金他是世家翘楚。
慕容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支狼狈的队伍他的目光扫过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似乎不愿多看这人间惨剧。
他的马匹经过萧镜璃身前时马蹄带起一小块半冻的泥泞溅在了她赤裸的、冻得通红的脚踝上。
那一点冰冷黏腻的触感让她猛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卷过猛地掀起了萧镜璃遮面的乱发将她整张脸暴露在寒风与光线下。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苍白憔悴沾着污渍下颌还有方才磕出的红痕。
但这一切都无法完全掩盖那得天独厚的骨相——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在如此境地依旧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扬此刻正因突如其来的暴露而骤然缩紧瞳孔像受惊却不愿屈服的小兽警惕地迎上了慕容渊下意识望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不过一瞬。
慕容渊显然没料到囚犯中会有这样一双眼睛沉静、锐利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生命力与他见过的所有贵女或罪奴都不同。
他的马匹已然走过他却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白马发出一声轻嘶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目光再次落在萧镜璃身上那怜悯之色更深了些还夹杂着一丝探究。
押送兵丁吓得大气不敢出。
慕容渊沉默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从鹤氅下伸出手那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齐。
他解下腰间悬挂的一个小巧的皮质水囊并未多看那些兵丁只是轻轻一抛。
那水囊划过一个短暂的弧线“啪”一声恰好落在押送队领头那个兵丁的脚边。
“天寒给她……给他们喝口热水吧。
”他的声音清润如同玉石相击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礼貌的疏离。
说完他不再停留轻夹马腹带着随从渐行渐远。
那兵丁愣了片刻慌忙捡起水囊掂了掂里面确实有半囊水。
他狐疑地看了萧镜璃一眼又瞥了瞥远去的贵人背影最终嗤笑一声自己拧开水囊灌了一大口咂咂嘴:“啧还是温的。
贵人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他随手将水囊扔给旁边的人“赏你们了一人一口别抢!” 水囊在几个兵丁手中传递轮到囚犯时早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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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凰权陷落我的囚笼与王冠第1章 烬余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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