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城的正门洞开如同巨兽张口吞噬着残存的光。
素袍人立于门槛之上衣袂翻飞如死幡招展金纹缠绕周身似有古老律令在其血脉中低语。
顾微尘站在翻涌的黑海之上脚下波涛凝滞成冰晶般的灵流每一步都踏出细微裂响。
她肩头的墨鸦轻颤最后一根羽毛正缓缓褪去色泽像被无形之火悄然焚尽。
那羽翼边缘泛起微弱青芒无声展开为一道薄如蝉翼的护魂屏障将她识海牢牢包裹。
她没看那屏障也没看眼前自称“匠首”的男人。
她的目光落在他袍角——半枚匠印刺绣其上线条生硬针脚错位与千年前古鼎内壁铭文所载的真印图谱完全不符。
那是补刻的是伪造的是后来者强行嵌入传承的烙痕。
可世人早已忘了什么是真。
“千年来多少人妄图重启归墟?”素袍人声音冷得像是从地脉深处掘出的铁碑“皆因不懂‘三问’而亡。
第一问:可愿舍寿?第二问:可愿断情?第三问:可愿代罪?” 风停了战魂们的低诵也骤然中断。
九百根断裂的石柱在黑暗中微微震颤仿佛回应某种即将苏醒的意志。
顾微尘终于抬眼。
她没有回答。
反而轻轻反问:“那你呢?你回答过吗?” 素袍人一怔。
刹那寂静。
随即他仰天大笑笑声震荡城垣连海底沉尸都在共鸣:“自然早已通过考验——我乃匠门正统传人!执灯名录亲授修天遗技尽承岂是你这毁道逆徒所能质疑?” 话音未落金纹暴涨一道符链自虚空垂落直锁顾微尘命门。
但她不动。
只是缓缓抬起手从袖中取出一截青铜钉——不过寸许长锈迹斑斑是从那尊残破古鼎中剥离时留存下的边角料。
当时众人嗤笑说此物无用唯有她坚持保留认为“器虽残其骨仍在”。
此刻她指尖轻弹将钉子抛向空中。
它旋转着下坠在触地瞬间发出一声清越鸣响如同古琴拨动孤弦。
嗡—— 整座倒悬之城猛地一颤。
某处深渊之中传来回应般的震鸣节奏竟与钉子落地的频率完全一致。
残脉灵影自她身后浮现虚影摇曳面容模糊却带着千年前匠门祭司临终前的记忆碎片。
她低语如风穿隙:“真正的匠首……不用问三问。
”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 “只做一件事——听器物说话。
” 顾微尘闭上了眼。
识海之内尘引术悄然运转那一丝源自远古铸器之法的感应顺着经脉蔓延而出不再追寻灵气流动而是去感知这座城本身的“呼吸”、它的“脉动”、它作为“存在”的原始韵律。
她听见了。
不是钟声不是咒言而是一种沉缓的心跳来自高台之下来自那些被视为神圣支柱的石柱内部——它们不是支撑是束缚;不是根基是囚笼。
再睁眼时她已了然。
于是她伸手握住身旁那盏燃烧千年的石灯。
灯焰幽蓝映照她苍白面容瞳孔深处却燃着不灭的清明。
她用力将灯狠狠砸向地面! 轰——! 火光炸裂碎片四溅。
可就在灯碎刹那天地变色。
原本庄严恢弘的殿堂景象如幻影崩解露出其下骇人真相——哪有什么神殿? 哪有什么圣城? 眼前赫然是一具横亘海底的巨大尸骸! 九百根“石柱”竟是森然肋骨撑起苍穹;流淌的灯火是残魂附骨燃烧的余烬;而那高高在上的“匠首之座”正位于胸腔中央恰是心脏腐朽之地。
素袍人脸色剧变怒吼出口:“亵渎圣殿者当永堕冥渊!” 他双手结印锢魂篆凭空成形化作金色锁链封锁四方空间要将她神魂禁锢打入轮回之外。
但顾微尘早有准备。
她拔出腰间青蚨剑残刃——剑身缺口累累本该无法施展完整剑意可在她手中却划出一道极细、极锐、呈锯齿状的轨迹。
正是“执尘术”至高境界——金丝补缺! 刀锋所过之处空间如旧帛撕裂锢魂篆应声而碎金屑纷飞如雨。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足下踏过的海水冻结成琉璃般透明的阶梯每一级都映出过往无数“执灯者”跪拜的身影而他们的脸全都在火焰中融化。
墨鸦最后的一缕羽毛飘落融入她背后的护魂屏障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哀鸣随即消散。
她却未停。
风卷起她的衣角发丝凌乱拂面眼中却只有前方那个披着正统外衣的男人。
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带一丝颤抖一字一句清晰穿透死寂: “你说三问……可曾有人告诉你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她步步逼近脚下的琉璃阶梯在每一步落下时都发出细微的震颤仿佛整座海底尸骸正因她的靠近而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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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执尘仙途第135章 我不是来接班的我是来拆庙的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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