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秋意比淮安更深、更肃杀。
太学府朱红的大门在望时陈佳乐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晕眩。
她一身风尘衣衫褴褛脚踝处的肿胀虽经月余颠簸稍褪但行走间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微跛。
最显眼的还是那头失去了帷帽遮掩、如霜似雪的头发在秋日惨淡的阳光下刺目地宣告着她的归来也引来了府门外弟子们惊诧与探究的目光。
她没有理会那些视线径直入府步伐虽蹒跚方向却明确——刘默的书斋。
推开那扇熟悉的、带着檀木清香的房门时刘默正伏案疾书。
听到响动他抬起头当看清门口那个面容憔悴、却眼神灼亮的白发少女时执笔的手猛地一顿一滴浓墨猝然滴落在宣纸上泅开一团巨大的污迹。
“佳乐?!”刘默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他迅速起身绕过书案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全身最终定格在她那双写满疲惫与风霜却异常坚定的眼睛上“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淮安那边……” “师父”陈佳乐的声音干涩沙哑她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却又强撑着不肯倒下。
“弟子……回来了。
”她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个用层层油布包裹、被她体温焐得微温的物件双手捧着递到刘默面前。
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弟子在淮安找到了这个。
” 刘默的视线落在那个包裹上眉头紧紧锁起他没有立刻去接。
而是先扶住陈佳乐几乎站立不稳的身形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倒了一杯温茶递到她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神色凝重地接过那个包裹入手沉甸甸的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走到窗边借着明亮的天光一层层拆开油布。
当那本封面空白、纸张泛黄、边缘浸水晕开墨迹、散发着淡淡河泥与血腥气的册子完全显露出来时刘默的呼吸几不可闻地一滞。
他快速翻动了几页看着上面记录的“椴木”、“镔铁”、“弓弦”以及那些代号和数目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变得铁青。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以及陈佳乐压抑着的、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刘默合上册子动作缓慢而沉重。
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向陈佳乐那目光里有震惊有痛心有审视更有一丝深沉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忌惮。
“这……就是你在淮安找到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是。
”陈佳乐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却依旧冰凉“漕运私械证据确凿。
关联……顾家旧案。
” 她抬起头直视着刘默“师父顾言修顾大人是因此而被构陷含冤而逝的。
” 刘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沉静但那沉静之下是翻涌的暗流。
“你可知此物一出意味着什么?” “朝堂震动血雨腥风。
” 陈佳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真相不应被埋没。
冤屈必须昭雪。
” 刘默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自己亲手带回太学、收为关门弟子的少女。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倔强看到了她历经生死后的成长也看到了那份不惜自身也要揭开黑幕的决心。
“此事关系太大。
”刘默将账册重新用油布仔细包好放入书案下一个带有暗格的抽屉中锁好。
“仅凭此物尚不足以扳倒盘根错节的幕后之人需从长计议等待时机。
你……” 他看向陈佳乐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
“暂且留在府中深居简出今日之事绝不可再对第三人提及!一切待为师筹谋。
” 陈佳乐知道刘默的考量是对的她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师父弟子……想见顾师姐。
” 刘默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去吧。
她在后山竹苑。
有些事……她也该知道了。
” ... 太学府后山的竹苑总是格外清幽。
顾青兰一袭素衣正坐在石凳上抚琴琴音淙淙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萧索与孤寂。
当陈佳乐的身影出现在月洞门外时琴音戛然而止。
顾青兰抬起头看到陈佳乐那副狼狈却坚毅的模样看到她雪白的发丝在风中微扬清冷的眸子里瞬间掠过无数情绪——惊讶担忧疑惑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悸动。
“师姐。
”陈佳乐走到她面前声音依旧沙哑。
顾青兰没有问她为何如此模样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这段时月所有的风雨。
陈佳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没有迂回没有隐瞒。
将从淮安码头惊险发现到被迫逃亡于废弃库房找到关键货单再到子夜码头目睹交易、拼死夺下账册以及李家村老农一家的舍身相助荒野湖荡的艰难跋涉……尽可能平静地却又不容置疑地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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