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生踏进18军军部时整个走廊的参谋都停下了手中的铅笔。
他身上的少校军服笔挺如刀领章上的铜星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袖口与领口的线缝一丝不苟显然是精心熨烫过。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身衣服是昨夜临时找军需官借的。
他原来的那套早已被罗店的硝烟与血渍浸透洗不干净了。
报告!暂七十二师独立营顾家生奉命报到! 他的声音不大却干净利落。
18军军长罗灼应从地图前抬起头目光在顾家生身上停留了两秒微微点了点头。
罗灼应的声音不疾不徐顾家生绷直脊背只坐了半个椅子。
夜袭那一仗打得漂亮。
罗灼应开口语气像是评价一场演习。
总裁很满意。
顾家生抿了抿嘴没接话。
罗灼应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目光却看向窗外: 上面决定调你回金陵一趟配合宣传。
顾家生的手指在膝盖上微微收紧。
罗灼应缓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 你虽就职于暂72师但说到底也挂在11师的战斗序列11师算是你半个娘家。
顾家生抬头对上罗灼应的眼神。
回到金陵之后不妨……先见见陈长官。
罗灼应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顾家生听懂了这是提醒也是安排。
是属下明白。
罗灼应点了点头随后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低头批阅起来似乎刚才的对话已经结束。
顾家生起身敬礼转身离开。
走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顾家生的脚步很轻但他的思绪却像被投进石子的湖面波澜起伏。
回金陵?见总裁?配合宣传? 他脑子里闪过那些报纸上的大字标题耳边仿佛又听到报童的呐喊: 罗店大捷!我军缴获日军联队旗! 可他知道真正的罗店从来不是什么。
那是血与火的炼狱是刺刀与牙齿的厮杀是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的黑夜。
独立营活下来的三十八人谁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不是踩着兄弟的尸体才活下来的?可现在他们成了英雄成了宣传机器上的齿轮成了金陵城里最耀眼的光环。
至于见陈长官? 他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道一声: “金陵的路从来都不好走。
” 独立营的临时营地搭在一片被炮火犁过的麦田上。
褪色的帐篷布在秋风中簌簌抖动像一群垂死的蝴蝶。
几缕炊烟从土灶升起在暮色中歪歪扭扭地爬上天空。
那是用变形的钢盔煮着的稀粥水面浮着几片发黄的菜叶。
程远正蹲在地上削着木棍突然听到军靴踏碎土块的声音。
他抬头时顾家生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四哥! 程远甩开手里豁口的破碗碗底残存的粥水溅在焦黑的土地上。
十几个伤兵跟着站起来绷带下的眼睛亮得吓人。
有个断了右臂的兵下意识要敬礼空荡荡的袖管却只甩出半截风声。
顾家生径直走进帐篷帆布帘子在他身后重重落下。
被硝烟熏黑的煤油灯晃了晃程远跟进来时正看见顾家生解武装带的动作。
皮革摩擦的声响格外缓慢仿佛每条纤维都在抵抗。
是不是嘉奖令下来了? 程远的声音像是绷紧的弦. 罗军长给咱们补了多少人?多少条枪? 李天翔也挤到桌前广西口音里带着火药味。
系唔系发大洋?总该赏点硬货吧?弟兄们的刺刀都捅弯了三把! 武装带一声挂在木架上。
一条枪没有。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补充兵也没有。
帐篷外煮粥的钢盔突然一响这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程远脸上的笑容还凝固着嘴角却已经开始抽搐: 那……是给四哥你升官了? 顾家生转过身。
煤油灯把他的眼窝照成两个深坑那里面的东西让程远想起了罗店阵地上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
程远一脚踹翻了充当凳子的弹药箱。
黄澄澄的子弹滚得到处都是。
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 程远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老子拿命换回来的鬼子联队旗!就什么都没换回来?! 李天翔手里的破碗砸在地上瓷片飞溅。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狗日的鬼子联队旗交上去的时候11师师部那群王八蛋眼睛都直了!该不会...... 顾家生没吭声只是从兜里摸出包皱巴巴的老刀牌抖出一根点上。
烟雾在帐篷里盘旋像是战场上的硝烟还没散尽。
程远突然恨恨的道: 操他妈的!老子不干了!我这就回绍兴找我家老头子弄批家伙什老子自己拉队伍打小鬼子。
顾家生的手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搪瓷茶缸跳起三寸高。
缸壁上雪耻报国四个红字在煤油灯下晃出残影。
他盯着程远的眼睛。
你是为了大洋才打的小鬼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民国丶从上尉连长到特级上将第22章 欲往金陵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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