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退去天光熹微洗刷过的黟县青石板街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
云记烘焙坊门前比连日暴雨时还要拥挤。
人潮从坊门口一直蜿蜒到街角却诡异地安静带着一种压抑的骚动。
人群窃窃私语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避开街对面新开的几个茶摊。
那里利济社的伙计正声嘶力竭地叫卖着降价到一钱银元三饼的“特供祁红”可摊前门可罗雀偶有路人经过都像躲避瘟疫般绕开。
不知从何时起街头巷尾已悄然流传开一句话:“利济茶刮骨砂喝一口少活三天。
” 这句恶毒又直白的谶语比任何商业宣传都更具杀伤力。
它像一根无形的毒刺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就在这古怪的对峙中人群后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而有节奏的“笃、笃”声。
人群自觉地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窄道。
一个身影佝偻的老妇人拄着一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桑木拐杖缓缓走来。
她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一双浑浊的老眼却透着洞悉世事的精光。
“是老秤婆!”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
这老妇人是镇上最老的当铺女朝奉一辈子跟钱、票、物打交道据说她只用手一掂便知银元成色;只用眼一扫便知钞票真伪。
乱世之中她那杆从不离身的十六两老秤比官府的告示更得人心。
老秤婆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云记门旁的一块空地上将背上一个沉重的布包解下。
她不疾不徐地从里面掏出三样东西:一方厚实的柏木秤盘一杆刻度模糊的铜尺和一只专用于称量金银药材的乌木小药戥。
她将三样物件依次摆好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压住了所有的嘈杂。
“街坊们”她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这世道钱成了纸纸成了灰。
可人总得活。
今日我这把老骨头就替大伙儿称个公道!” 说着她颤巍巍地从一个油纸包里拿出一饼云记的“薪火茶”小心翼翼地放在秤盘一端。
茶饼漆黑散发着松烟和茶香混合的独特气息。
然后她转向人群目光扫过一张张茫然的脸:“谁家有米?谁家有布?谁家有救命的药?” 人群骚动起来片刻后一个汉子挤上前将一小袋糙米递上。
老秤婆接过用一个旧木斗量了三升倒在秤盘另一端。
秤杆微微晃动最终趋于平衡。
“好。
”她点点头又从一个妇人手里接过一卷粗布用铜尺量下一尺与那三升米并排放着秤杆依旧平稳。
最后她看向一个面带病容的年轻人后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两粒珍贵的阿司匹林西药。
老秤婆用药戥精准称量后示意年轻人将药放在布上。
秤杆再次归于水平。
“诸位瞧见了?”老秤婆朗声道“云记一饼‘薪火茶’换糙米三升换粗布一尺换西药两粒。
这是活命的换法谁也不多占谁也不吃亏!” 人群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嗡嗡声。
这简单粗暴的衡量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心头的迷雾。
法币、金圆券、军用票……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废纸在这一刻被一杆老秤彻底剥去了伪装露出了在“活命”二字面前苍白无力的本质。
云记二楼凭窗而立的小春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头剧震。
她瞬间明白了老秤婆的用意——这不是交易这是在重塑价值! 是在官方法币信用崩塌的废墟上用最原始、最可靠的“实物等价”来建立民间共识! 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疾步走到账房从一堆账册中抽出几张写满数字的草稿纸。
那是她连夜整理的、云记开始以物易茶七日内的所有交易记录。
她纤细的手指在算盘上疾飞噼啪作响。
米、面、油、盐、布、药……所有兑换物被分门别类按交易频次和数量进行加权计算最终得出了一个平均兑换值。
小春子抓起一张油印的空白清单用笔蘸饱墨汁将那几个关键的数字迅速誊写上去形成了一张简明扼要的表格。
她快步下楼穿过人群走到老秤婆面前恭敬地将那张墨迹未干的清单递上:“婆婆您老人家掌眼。
这是我们云记这七日来收的千百件物件折算出的‘民生三物’基准请您过目。
” 老秤婆眯起那双浑浊的老眼凑近细看。
清单上赫然写着: 【云记薪火茶(壹饼)】 可兑: 糙米:三升二合 棉布:一尺一寸 止痛片(阿司匹林):二至三粒 老秤婆的目光在“三升二合”、“一尺一寸”这些精确到毫厘的数字上停留了许久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最终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丫头有心了。
数字是死的但算得准人心就活了。
好从今往后这条街就认这个秤认这张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民国茶圣从零开始建商业帝国第123章 不动刀的斩首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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