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瓦当上那只黑羽飞鸽它歪着脑袋的模样像极了苏晚晚装娇弱时的作态。
檐角铜铃被晨风撞响我伸手的瞬间鸽爪突然收紧在我手背划出浅红血痕——倒像是在试我胆量。
姑娘。
玄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立在廊下玄色劲装沾着晨露掌心托着个青瓷碟这鸽翼上的金粉是南境毒瘴花的粉。
我垂眸见碟中碎羽上凝着层细密金粉在晨光里泛着妖异的光饲主常年在湿瘴之地调养才会沾染上。
我捏着鸽脚环的蜡丸指腹触到粗粝的蜡壳。
飞鸽振翅飞走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我鬓边银流苏乱颤。
我将蜡丸递给玄影他抽出腰间短刃刀尖刚挑开蜡封便有股阴寒之气窜出来——薄绢上的字迹未干墨迹还带着湿气分明是连夜写就。
吾女棠儿血脉既通何拒归宗?我念到二字时后槽牙咬得发疼。
绢角绘着枚金簪纹路与前日熔掉的那枚分毫不差唯在簪尾多了道龙鳞暗扣愿解前嫌遣旧仆紫鸢奉还金簪原模。
饵也。
锁魂婆的声音从廊角传来她佝偻着背枯枝般的手指抠着门框无故献宝非礼也。
我望着她浑浊的眼睛想起昨夜她替我解咒时说的话——苏慎行若真想认亲十年前便该在我生母灵前跪断腿哪会等我烧了他的锁魂簪才递橄榄枝? 他称我。
我将薄绢揉成一团指节捏得发白是想以父权重铸我的归属。
可金簪原模......我突然笑了他分明是想借原模重铸咒印彻底夺舍。
玄影的手按上腰间剑柄:要末将带人去城南截了紫鸢? 不急。
我抚过腕间银链那是顾昭珩送的避邪物先放风声。
我抬眼望向东厢春桃正端着药碗从窗下过就说相府大小姐因熔簪受创卧床不起御医束手。
次日辰时我在偏厅听见春桃的。
她故意将药碗磕在门槛上药汁溅湿药童的青布衫:小姐昨儿咳得血都染了帕子......大夫说再不住针心器就要塌了......药童瞪圆眼睛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料定他会把消息传给茶棚里的。
第三日未时门房来报:城南回春堂的王大夫说有个跛足老妇要调换安神汤的药材。
我捏着茶盏的手一顿——紫鸢终于来了。
影卫的汇报比我想得更快。
亥时三刻玄影掀帘而入靴底沾着泥:那老妇藏在城南破庙怀里抱个枣木匣。
他的刀穗还滴着血守庙的乞丐说她每晚都对着匣子哭说阿囡别怕娘这就救你 我披了件素色斗篷跟着玄影摸进破庙时月光正从漏顶的瓦缝里淌下来。
紫鸢蜷在供桌下怀里的木匣被她捂得发烫。
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脸上的皱纹里全是惊恐:别过来! 我、我只是想活命! 你女儿呢?我蹲下来与她平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苏大人说交出原模就放阿囡回家......可那孩子......她突然剧烈咳嗽三年前就被喂了梦行散成了引魂的引子...... 我打开木匣的瞬间寒气顺着指尖窜进骨头。
金簪原模躺在红绸上簪身刻着的咒文泛着幽蓝像活过来的蛇。
系统的反溯·贯通自动启动识海突然闪过画面:十年前雨夜青石板祭坛上苏慎行跪着怀里抱着个襁褓。
婴儿的哭声被雨声淹没他将婴儿的手指按进熔金里血珠坠入金液时他低笑:以我亲女之血铸控魂之钥......待她登堂入室沈氏江山终归苏门! 原来苏晚晚......我捏紧原模指节发白不过是备用容器。
我早该想到苏晚晚的命格是草茎之体哪能承受得住苏慎行的野心? 他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我这个凤髓之体的相府嫡女。
玄影。
我将原模塞进他手里找老道人做个替身傀儡要像我咳血的模样。
又转向春桃让小萤在梦游时说:小姐说金簪能救她......插进太阳穴......就能听见父亲的声音。
紫鸢那晚我站在院墙上看她跌跌撞撞往城南跑。
顾昭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若不来人只远程施咒? 我摸着腕间银链冷笑:执念之人最信亲手操刀。
我望着南方那里有苏慎行的老巢他若真信遥控制胜十年前就不会用婴儿血铸簪了。
五日后的夜格外闷。
我躺在卧房的拔步床上听着更夫敲过三更铜鼎里的香燃到第三寸——那是逆脉香破幻术的。
窗棂被风刮得响我闭着眼听见瓦当碎裂的轻响。
一道黑影从梁上坠下身披蓑衣左手戴着铁套——黑鸦儿苏慎行最后一名活信使我在苏府旧档里见过他的画像。
他的铁套擦过铜鼎边缘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带着南境湿瘴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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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第223章 南境飞鸽带来的不是信是饵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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