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带着刺骨的寒意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荒庙的断壁残垣。
我蹲在石阶上用布巾仔细擦拭着罗盘铜面上凝固的血污那血不是我的是昨夜那个黑衣祭司的。
阿福哆哆嗦嗦地递来半块冷得像石头的饼子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恐:“长羽哥那个瞎子……昨晚那个瞎子他真是冲着您来的?” 我没有抬头指尖在罗盘上轻轻一划感受着黄铜冰冷的质感。
我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那块从祭司身上搜出的铜牌残角递到他面前。
他看不懂但我看得懂。
那上面用阴刻手法雕琢的细密暗纹与我儿时在爷爷书房里偷看的一本禁书上描绘的日军特务机关“菊机关”的盐包封印别无二致。
“他们不是简单地想利用楚寒舟的死来报复我。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他们等的就是一个由头一个足以让整个县城、甚至整个战时后方都陷入混乱的‘民变’由头。
只要乱起来他们的毒盐就能堂而皇之地混进军需从内部瓦解我们的抵抗。
” 阿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
我将铜牌收回胸口贴着的家传玉佩依旧冰冷但在我深吸一口气时它却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是一种警告一种提醒。
它在告诉我沉船和水鬼只是表象这场滔天大祸的真正根源在岸上。
我们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折返县城。
王掌柜的药铺是我们唯一的落脚点他信得过我爷爷自然也信得过我。
后院里我按照爷爷笔记中的法子设下了一座“引邪阵”。
三十六枚浸过黑狗血的铁钉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死死钉入地下阵眼中央埋下了一小撮从沉船打捞上来的苦魂盐粒。
这些盐是无数冤魂的骨血所化是最好的引子。
子时刚过院子里凭空刮起一阵阴冷的旋风吹得灯笼忽明忽暗。
阵眼处的泥土下那撮盐粒猛地泛出幽绿色的磷光竟丝丝缕缕地从土里钻出在半空中缓缓凝聚成一个模糊的、瘦小的人影。
就是现在! 我左手托起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死死锁定住那道人影。
右手并指如剑在左掌心狠狠一划滚烫的鲜血瞬间涌出我毫不犹豫地将血掌按在阵眼之上口中低声诵念起《太虚引灵诀》的残篇。
这法诀能暂时安抚怨灵让它们恢复一丝神智。
血气与怨气交织那道人影渐渐清晰五官轮廓依稀可辨。
片刻后一个微弱、稚嫩的声音从光影中传来竟是前些天我刚刚亲手超度的小盐豆。
“哥哥……救救我们……”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还有好多哥哥姐姐……他们都被困在码头的仓库里……他们的骨头……骨头被那些坏人……做成‘盐引符’了……” 话音未落那道人影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溃散成无数光点。
阵法中央只留下一缕黑色的怨气如同一条细蛇执拗地指向城西的方向。
当夜三更我孤身一人潜入了城西那座废弃的盐栈。
这里曾是清末的官盐中转站如今早已荒废月光下剥落的墙皮和腐朽的梁柱透着一股死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味让人闻之作呕。
我俯下身借着月光仔细观察惊骇地发现库房的地砖缝隙里竟然渗出了一层晶莹的盐霜。
我用手指捻起一点黏腻湿滑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微温。
我心头一沉从怀中掏出一包艾草灰扬手撒在地上。
灰烬落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地面上瞬间浮现出无数扭曲挣扎的脚印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那些脚印都未穿鞋履大小不一分明是无数孩童与妇人赤足奔逃时留下的! 就在我心神剧震之际一股致命的寒意陡然从颈后炸起!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凭着本能向一旁翻滚。
嗤的一声一枚通体漆黑、闪着诡异蓝芒的盐镖擦着我的耳廓飞过死死钉入身后的木柱镖尾竟然还在震颤发出一阵毒蛇吐信般的嘶鸣! 黑暗中三道人影缓缓走出。
为首的一人身披麻衣头戴孝布手中握着一管森白的骨笛那双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邪气息比昨夜的黑衣祭司浓烈十倍! 正是他的师兄“盲魇师”。
他身后两人一个怀抱黑陶巨瓮瓮口用符纸封着;另一个肩上扛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链子上挂满了不知名的骨头走动间哗哗作响。
“你毁我盐舫杀我师弟坏我盐魂会大事。
”盲魇师的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声音如同夜枭“很好。
今日我便让你尝尝‘百魂穿心’的滋味!” 话音落下他将骨笛凑到嘴边吹出一串尖锐刺耳的音节。
笛声并非作用于我的耳朵而是直接撼动了整座盐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爷爷下山杀敌我道术通神第16章 我把河底的债一笔笔算清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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