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那是一种从腰椎深处弥漫开来的钝痛顺着筋脉往下蔓延像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缚着他的身体也绞紧了他的神经。
他站在父母家那扇熟悉的暗红色防盗门前没有立刻掏出钥匙而是下意识地用手握成拳抵住后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几乎成了他每日午间抵达这里的固定仪式一种面对漫长“刑期”前的短暂自我安抚。
门内是他年迈多病的父母;门外是他疲惫不堪、渴望喘息的中年。
最终钥匙还是插进了锁孔转动时发出的“咔哒”声在此刻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开了一股混杂着陈旧家具、中药汤剂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属于衰老与疾病的气息扑面而来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这就是他的妻子陈瑜口中那“病怏怏的气息”每一次吸入都仿佛在提醒他时光的残酷和生命力的流逝。
客厅里光线昏暗厚重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
他的母亲蜷缩在靠窗的那张旧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听见动静眼皮抬了抬有气无力地开口:“伟啊你来啦……我这心脏不得劲怦怦乱跳血压怕是又低了呢浑身没一点力气啊……”声音带着惯常的虚弱和哀怨。
几乎是同时从里间卧室传来父亲沙哑而焦躁的声音:“我腿麻得厉害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浑身难受!这破身子骨!”父亲的抱怨更像是某种宣告宣告着他存在的痛苦也宣告着这间屋子永无宁日。
李伟沉默地换上拖鞋走向厨房。
母亲的“心脏不得劲、血压低”和父亲的“腿麻、浑身难受”是每日必上演的台词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他曾经会焦急地追问会忙着找血压计会试图安慰但日复一日的重复早已将他的关切磨损成一种近乎麻木的沉默。
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行动是唯一被允许的回应。
厨房的水槽里还堆着早餐用过的碗碟灶台上溅着油点。
他开始淘米、洗菜动作熟练却透着挥之不去的沉重。
腰部的疼痛在弯腰时愈发明显他不得不时时直起身用手捶打几下。
这顿午餐不仅仅是一顿饭更像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维系着两位老人摇摇欲坠的日常也消耗着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他是家里的独子是父母理所当然的依靠。
自从几年前父亲中风后留下腿脚不便的后遗症母亲的心脏病和高血压也日益严重这个家就仿佛一艘不断漏水的破船而他是那个手忙脚乱、试图堵住每一个漏洞的水手。
妻子陈瑜一周也会抽空过来几次帮忙采购生活用品打扫卫生但主力始终是他。
每天雷打不动地中午过来做饭、收拾房间下午处理完杂事再回自己家晚上则要随时准备接听父母那头的“紧急电话”。
这种生活像一张无形而致密的网将他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不甚至是倒带键重新被拖回了原生家庭的漩涡中心而属于他自己的小家、事业、乃至个人喜好都不得不退居其次。
--- “长期伺候父母的人内心其实是愤怒的。
” 晚上回到自己那间终于可以短暂透口气的家里陈瑜把手机递到李伟面前屏幕上是她刚刚读过的一篇文章。
李伟扫了一眼标题没说话只是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陈瑜在他身边坐下声音里带着心疼和理解:“我觉得这话说得太对了。
也真够难为你的……你看看你最近腰疼没好情绪也越来越差一点小事就上火。
” 李伟依旧闭着眼眉头却紧紧锁在一起。
愤怒?他不敢细想这个词。
那是一种被道德和亲情紧紧包裹、因而显得格外禁忌的情绪。
他怎么能对生养自己的父母愤怒?可是那种无处宣泄的烦躁、那种被无尽索取后的空虚、那种看着生命活力被一点点耗尽的窒息感又真实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父母对待降压药的混乱方式那简直是悬在他们头顶也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利剑。
医生明明开了长效降压药叮嘱每天定时服用即可。
可母亲偏不吃完药不到一小时就一遍遍焦急地测量血压看到数值没有立刻降到理想范围便惊慌失措又翻出短效的、药性更厉害的降压药加服。
结果常常是把血压降得过低导致头晕、乏力甚至有一次险些晕厥吓得她和父亲一起哆哆嗦嗦电话连环催命似的打给他。
他和陈瑜不得不火急火燎地请附近诊所的医生上门处理。
几次三番惊心动魄。
他反复解释、劝说甚至把用药说明写在纸上贴在药盒上都无济于事。
那种面对固执与无序时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乱吃降压药是真会出人命的啊!”陈瑜叹息道“好几次都差点送医院想想都后怕。
伟我觉得……真到了该考虑送养老院的时候了。
”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死水在李伟心中激起剧烈的波澜。
他猛地睁开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我的故事里有你第711章 暮年围城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深情原创歌词
隆庆中兴
别人御兽我炼体
重生后朕和皇后在逃荒
末世重生我靠安全车囤物斩尸
六零悍女末世大佬的逆袭之路
逆天神鼎
穿越乱世娇娃行
未来我必将站在世界之巅
天命诗武
青眼王
赤色军工刚建国你就要造航母
综武悟性逆天开局斩杀朱无视
江湖不归路血染征途
星穹弑神我靠科技修真推三千年
血魔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