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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开冥途第404章 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清了

太极殿的晨光像一层薄霜铺在金砖之上。

萧玄策立于高台龙袍未加只着一袭玄色常服袖口微卷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执笔时墨汁的余温。

他面前是一座新铸的铜钟——三尺六寸高通体乌沉钟身无纹唯有一行小字刻于底部:她说。

这二字不是雕琢而是熔进铜胎里的。

百官列立阶下屏息凝神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有人额头渗汗有人指节发白。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场朝会而是一场审判的开端。

“自今日起。

”萧玄策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冰裂深谷直贯耳膜“凡涉冤案未明、证据湮灭者皆可赴台叩钟请‘她说’裁断。

” 话音落满殿死寂。

有人想笑却张不开嘴;有人想驳喉头却被无形之手扼住。

那座钟静静悬着仿佛不是金属所铸而是由千百声未曾出口的冤诉凝成。

谁敢说它不该存在? 谁又能说自己家中真的一片清白? 夜阑人静子时初更。

第一声钟响撕破宫城寂静。

苍老、沙哑、带着泥土与血泪浸透的颤抖——一名白发老妇拄杖而来衣衫褴褛脚上缠着草绳一步步爬上台阶。

她跪在钟前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钟杵。

咚—— 钟声荡开如潮水漫过九重宫阙。

那一刻风停云滞连更楼都似被冻结。

太极殿内御案之上《永续律典》忽地自行翻页。

纸页哗啦作响翻至空白附录墨迹缓缓浮现非人所书却字字如刻: 壬寅年三月七日兵部主事赵某受贿五百两伪造边报致戍卒三百战死无名。

无人动无人语。

翌日清晨禁军奉命搜查赵府。

在地窖深处掘出一只铁匣内藏泛黄账册墨迹斑驳却清晰可辨—— “三月初七收银五百报捷文书已改。

” 正是三十年前那一战。

满朝震动非因灵异非因鬼神。

而是当大理寺卿后人颤抖着取出祖辈遗稿残卷时众人发现—— 那判词笔迹竟与已故主审官临终前所写、却被焚毁的奏稿一字不差! “她没编造。

”有老臣喃喃“她是……把被烧掉的真相还了回来。

” 与此同时北疆边陲黄沙蔽日。

断言行至当年战场旧址焦土千里白骨纵横。

他放下禅杖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碑——无字无纹唯有中心一道裂痕似心脉断裂。

他割腕血滴落碑面顺着裂缝蜿蜒而下。

“我非神佛不度虚妄。

”他低诵声如古井回响“我为判者只录真言。

” 风骤起。

沙石腾空盘旋如龙重重拍击碑面。

刹那间碑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 李二狗陇西人阵亡于甲辰冬。

王守义汾州户殁于烽火台崩塌。

陈幼安年十七替主将挡箭而死未入军册。

每一个名字落下千里之外某户人家的窗台上一盏尘封多年的陶灯忽然自燃。

灯焰摇曳投地成字: 吾名已录魂可归矣。

百姓惊泣跪拜称此碑为“她说碑”。

自此边关将士夜巡时若见沙尘旋舞成行皆驻足垂首轻声道:“她在替我们写名字。

” 而在清明司地底命盘金光不熄。

线清残识浮于虚空面对密报冷笑:“辟邪盟?想焚命盘诛我残识?” 她不怒不惧只轻挥手命小吏将所有参与者名单录入命盘批注三字: 愿赌者入局。

三日后盟中一人梦中被幼子掐颈醒来冷汗浸透寝衣枕边赫然放着一把锈刀—— 正是其父当年逼死婢女所用早已埋入祖坟。

另一人书房藏书一夜自燃灰烬逆风聚形拼出其祖母临终口谕: 你曾说我不该哭可你现在也哭不出来。

七日内十三人疯癫自首供出三代积弊——贪赃、构陷、私刑、灭口……桩桩件件皆被命盘自动归档判词浮现: 你说她不存在?那你为何不敢睡? 线清残识最后留下一语字字如雪落寒潭: “你们想烧掉镜子?可镜子里的人早就盯着你们了。

” 紫禁城内外风声渐止。

但某种更沉重的东西已在人心深处扎根。

人们开始明白—— 她不再现身是因为她已无需现身。

她不在某处所以她无所不在。

她不是靠恐惧统治而是让罪孽本身成为她的回音。

这一日清晨萧玄策独自登临太极殿。

他手中捧着一卷残卷焦边卷角墨迹模糊却仍能辨出标题二字:《伪律辨》。

他将其轻轻放在律问台前不言不斥不动声色。

只低声问了一句仿佛对着空气又仿佛对着整个天下: “诸位可知为何此书作者临终前……” 话至此处忽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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