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便在一种死水般的凝滞中度过。
每日只有那个面容刻板的嬷嬷按时送来苦涩的药汁和难以下咽的粗粝食物放下便走不多说一个字眼神里是经年累月积攒下的麻木与冷漠。
云夙试图再从她口中套问些信息哪怕是关于天气的闲话换来的也只是更快的离开和更重的落锁声。
静思苑果真如其名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以及窗外那永无止息的风声。
这种绝对的寂静比北戎军营的喧嚣更摧残人的意志。
它放大了一切细微的声响——老鼠在墙角窸窣爬动屋梁偶尔传来木材因寒冷而收缩的吱嘎声都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身体的伤痛在药力的作用下稍有缓解但依旧沉重。
而那副玄铁镣铐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囚徒的身份。
镣铐内衬的貂绒起初似乎是为了减轻摩擦但时日稍长云夙便发觉那柔软的绒毛在冰冷的铁环与皮肤之间反而形成了一种更令人烦躁的、闷热而潮湿的触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内侧那点暗褐色、疑似干涸血迹的痕迹后这衬垫便不再带来丝毫慰藉只余下膈应与莫名的恐惧。
她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硬板床上望着破败的屋顶或是透过草席的缝隙看外面那片荒芜庭院里唯一的活物——那株老梅树。
梅树的姿态苍劲而孤傲枝头稀疏地点缀着一些花苞在凛冽的寒风中微微颤抖。
那若有若无的冷冽梅香便是从那里飘来。
这香气成了这死寂牢笼中唯一能与外界产生联系的、微弱的气息。
云夙有时会怔怔地望着它想起漠北的雪原想起云府也曾种过几株红梅兄长会在花开时折枝插瓶笑着说“吾家小妹当有寒梅之骨”…… 寒梅之骨?她如今这副模样配得上吗?苦涩与自嘲如同冰针刺穿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第三日清晨嬷嬷送来的托盘上除了照例的药碗和食物竟多了一个小小的、粗糙的陶罐。
陶罐里清水养着一枝白梅。
梅花已然绽放花瓣洁白如雪但诡异的是每一片花瓣的尖端都点着一抹极其鲜艳的朱砂红红白相映妖异非常。
嬷嬷放下托盘依旧一言不发转身欲走。
“这是什么?”云夙忍不住问道声音因久未说话而更加沙哑。
嬷嬷脚步未停只在门口冷冷丢下一句:“苑里的梅花开了给你添点生气。
” 说完便关门落锁。
添点生气?在这死气沉沉的牢房里?云夙看着那枝朱砂点瓣的白梅心中警铃大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梅花这朱砂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善意。
她小心翼翼地将陶罐拿近些。
梅枝遒劲花香比在远处闻时更浓郁了些那冷香中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甜腻的异样气味源自那朱砂红点。
她用指尖极其轻微地碰触了一下那朱砂指尖传来一种微凉的、略带粘稠的触感。
毒? 这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沈砚是要用这种缓慢的方式毒杀她?还是说这又是什么考验或折磨的新花样? 一整天她都警惕地盯着那枝梅花如同盯着一条盘踞的毒蛇。
然而除了那若有若无的异香并无其他事情发生。
夜幕降临油灯再次被点燃昏黄的光线下那朱砂红点愈发显得妖艳刺目。
饥渴和虚弱最终战胜了警惕。
她喝下了药吃掉了那块硬邦邦的食物。
目光却始终无法从那枝梅花上移开。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将其毁掉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阻止了她。
或许是对这死寂环境中唯一一点“生机”的不舍或许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既然生死已不由自己掌控多一种毒少一种毒又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的想法:若这花真有毒闻久了或许能悄无声息地解脱也好过等待“焚心引”反噬时那爆裂的痛苦。
夜深了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吹得窗户上的草席哗哗作响。
云夙裹紧薄被蜷缩在床角镣铐的冰冷透过薄被传来让她无法入睡。
体内“焚心引”的灼热感在夜深人静时也变得清晰起来像是一簇暗火在经脉中缓慢燃烧。
就在她半睡半醒、意识模糊之际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雪的声响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来自窗外。
像是……极轻的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声以及……某种金属器物插入冻土、挖掘的细微响动。
云夙瞬间清醒屏住了呼吸心脏狂跳起来。
是谁?嬷嬷?还是……沈砚?或者是这静思苑里其他的“住客”?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床沿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将眼睛贴近草席的缝隙向外望去。
月色被浓云遮挡庭院里光线昏暗但依稀可见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模糊身影正蹲在那株老梅树下!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铲子或匕首之类的工具正在小心翼翼地挖掘着梅树根部的冻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十卷长恨天第2章 毒梅入喉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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