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厕所不是私密空间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传来。
楼心怡的身影就如从烟囱里喷出的白烟越来越稀薄最终完全不见了踪影。
看着欲言又止的楼心怡消失不见王义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感慨命运的无常又似乎在表达对楼心怡遭遇的同情。
人生最痛苦最煎熬的经历就如一块经久难愈的伤疤总在不经意的触碰下痛彻心扉。
诉说最剜心蚀骨的悲惨境遇几乎就是以自身的血肉为粮、筋骨为粉、眼泪为水掺杂着愤怒、哀怨、沮丧、恐惧、彷徨、无助……重新揉搓之后给别人品尝。
很少人喜欢听悲惨凄苦的故事也很少人喜欢喝黄连苦参泡的茶。
一个人的悲苦可能是别人口中的谈资更可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王义知道楼心怡高中毕业之后定然是经历了极为重大的变故才会让一个原本生活无忧、学业一帆风顺、骄傲如公主的女子成为一个怨怒满胸的阴魂。
思忖之间一个男人气喘吁吁跑进公共厕所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停留一道黄中泛着腥气的水柱向着小便池中倾泻。
王义望向男人。
只见男人四十上下身高不到一米七;粗眉圆脸塌鼻梁肤色略黑只是此时因为内急黑中透着红。
他眼眶暗沉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额头上的抬头纹成了一个纵向的‘川’字脸上写满了疲惫;背略微前倾小腹膨胀就像里面塞了一个篮球。
王义一看就知道这人是跑长途的司机而且司机的健康状况显然不好——脊柱侧弯、三高缠身、气血两虚、三焦内盛、小便黄赤、大便干结……最重要的是睡眠显然严重不足。
底层的人民大部分都是体力劳动者为了养家糊口吃苦受罪是难免的。
只要愿意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直到生命的终结。
只要愿意受罪就有受不完的罪直到看不见满天的星光或落日的余晖。
司机开闸泄洪之后又向蹲坑走去。
王义收回目光放水之后拿出毛巾准备擦拭脸上脖间的汗渍。
蹲坑内响起“噗噗踏踏”的秽物坠入便池的声音伴随而来是五谷精华被吸收之后的腐臭之气。
“小兄弟你身上带的有纸吗?下来匆忙忘了带纸!” 蹲坑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司机略显沉闷沙哑的声音传入王义的耳膜。
一只手伸进了缝隙里一包没有拆封的纸巾很快递到了司机的面前。
司机接过之后连声道谢而后问道:“小兄弟看你像是个学生怎么出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加油站!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他在进入厕所之前看到加油站内以及附近并没有加油或者停靠的车辆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要去河江市。
” 王义一边擦拭脸上脖间的汗渍一边回答着司机的问题。
陌生人之间不过点头之交并没有太多的寒暄赞美。
片刻的沉默之后二人几乎一前一后走出公共厕所亦步亦趋向东江桥头走去 东江桥桥头停靠着一辆装载着水果蔬菜的大货车车头的方向正对着前往河江市的道路。
驾驶室的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
“我叫梁栋老父亲本来想让我成为栋梁之材没想到最终成了一个走南闯北、东奔西跑的老司机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啥时间算个头!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听着梁栋的自我介绍王义边走边轻声回道:“我叫王义西楚霸王的王义薄云天的义。
” 梁栋又道:“你不是要去河江市吗?!我这车货要拉到颍江市刚好路过!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东江桥向东七十公里就是河江市河江市再向东八十公里就是颍江市。
一百五十多公里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王义已经看到了副驾驶座的女人婉拒道:“超载可是要罚款的!谢谢梁师傅的好意!” 二人边谈边行已经到了大货车前梁栋拉住王义向车内的女人道:“媳妇把卫生纸拿一卷!你到车厢里睡一会我送着小兄弟一程!” 女人俯首低眉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她一只手抓着一卷没有拆封的卫生纸伸出了驾驶舱梁栋拿过之后女人下车向车厢尾部走去。
那卷卫生纸就像风吹日晒饱经岁月沧桑的枯树陈皮显得粗糙而劣质。
甚至王义能想象的到那卷卫生纸拆开之后扯下一段在阳光下随手抖擞会有无数类似粉尘的物质飘荡向四方。
底层人民赚的多是血汗钱、辛苦钱、良心钱对于精神和物质的追求都不高也不能高。
省吃俭用能省则省或许才可以做到收支平衡多少有点结余。
王义家里使用的就是这样的卫生纸他本想拒绝可是望着梁栋困倦而疲乏的面容 以及充血泛红的眼眸里淡淡的期待他最终接过放进了塑料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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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梦幻西游我押镖捉鬼威震三界第69章 无形囚牢阳春白雪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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