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雨滴敲打着窗棂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抓挠。
张虎蜷缩在电脑椅里屏幕的蓝光映在他油腻的脸上照亮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三十岁的他已经在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宅了整整三年。
外卖盒、泡面桶和卫生纸团堆积如山房间里弥漫着腐臭与汗酸混合的气味。
窗外一轮惨白的月亮悬在乌云间时隐时现。
张虎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准备关掉电脑。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了墙角那个刚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木箱。
箱子里杂七杂八的旧物中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卷。
这是什么?他嘟囔着拖着肥胖的身躯走过去从箱底抽出了那卷纸。
纸卷缓缓展开一幅褪色的春宫图在昏暗的灯光下显露真容。
画中女子仰卧在锦绣床榻上双腿微微分开。
她的肌肤在泛黄的纸面上白得刺眼小腹下方那片阴影勾勒得纤毫毕现连最私密的褶皱都清晰可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乌黑的瞳仁仿佛能穿透纸面无论张虎站在哪个角度那双眼睛都死死盯着他。
她的嘴角噙着古怪的笑意三分是娼妓般的放荡七分却是捕食者盯着猎物的冷酷。
画作的右下角有一片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女子身下锦褥上晕开的处子之血。
张虎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喉结上下滚动。
画中女子的姿态太过逼真那具肉体仿佛随时会从纸面里爬出来。
她的双腿微微扭动画纸竟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真有人在床上辗转。
一股甜腻的脂粉味从画中飘出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腐朽气息钻进张虎的鼻腔。
他的视线无法从女子身上移开那里画得过于细致。
女子的一根手指正抵在那里仿佛正在邀请观画者完成她未竟之事。
张虎的呼吸粗重起来。
他从来没碰过真人电脑里的那些视频早已让他麻木。
而这幅画中的女子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
反正没人看见...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右手已经摸向了裤腰。
第一次他在极度的兴奋中完成了自我释放。
事后他匆匆将画卷起塞回木箱仿佛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但第二天深夜他又忍不住取了出来... 第二次之后怪事开始发生。
起初是细微的变化——画中女子的表情似乎有所不同。
第一次看时她是含羞带怯的;第二次她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些;而现在她竟像是在冷笑。
张虎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
但错觉不会让房间温度骤降。
那天晚上张虎正对着画作完成第三次自我亵渎时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他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但电脑屏幕上却映出一个模糊的白影——一个长发女子的轮廓就站在他背后。
谁?!他惊恐地跳起来撞翻了椅子。
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那幅春宫图静静地摊开在地上画中女子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发着微光。
张虎颤抖着将画卷起塞进了抽屉最底层。
他告诉自己再也不碰这邪门的东西了甚至考虑明天就把它烧掉。
但他没能等到明天。
凌晨三点他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是纸张摩擦的声音从抽屉里传来。
张虎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冷汗浸透了背心。
那声音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然后停止了。
他长舒一口气正要翻身继续睡却听见了一声轻笑。
女子的轻笑就在他耳边。
张虎尖叫着跳下床拉开抽屉——那幅画不知何时已经自己展开了画中女子的姿势变了从侧卧变成了半坐一只手向前伸着仿佛要抓住什么。
更可怕的是画作的右下角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上去的: 郎君既已三度垂怜妾身今夜便来相会。
张虎的双手抖得像筛糠他抓起画就要撕碎却发现这看似脆弱的纸张竟坚韧如皮革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恐惧彻底吞噬了他他跌跌撞撞地冲向房门却发现门锁纹丝不动——明明没有上锁的门此刻却像是被焊死了一般。
浴室里突然传来水声。
张虎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睡前没开过水龙头。
缓慢的、带着回音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午夜格外清晰间或夹杂着类似指甲刮擦瓷砖的声响。
滚开!滚开!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抓起桌上的剪刀冲向浴室。
浴室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雾气氤氲。
张虎猛地推开门剪刀高举——浴缸里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水龙头仍在缓缓滴落更多红色。
镜子上用某种粘稠的红色物质写着:沐浴更衣以待新娘。
就在这时他感到后背一阵刺骨的冰凉好像有人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椎。
张虎尖叫着转身剪刀胡乱挥舞却只划破了空气。
镜中的倒影让他毛骨悚然——他身后分明站着一个穿白衣的长发女子而现实中他背后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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