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楼的二楼雅座陆九渊站在临窗的位置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头。
三日前从扫地僧那里得来的黄绢包裹和青瓷瓶此刻正攥在掌心绢布上的经文纹路隔着布料硌得他虎口发疼。
楼下的酒客已经注意到他议论声像滚水般漫上来——那不是说书的陆九渊吗?他怀里揣着什么宝贝?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跃上靠窗的檀木桌。
松木榫卯发出吱呀轻响满座皆静。
诸位!陆九渊扬起声音惊堂木拍在桌上今日陆某请大家来不是说书是说一桩买卖。
他解下腰间的包裹黄绢在烛火下泛着暖光这是少林扫地僧亲赠的《云栖松》心法达摩祖师面壁时悟的内功;这瓶纳元丹化杂劲助突破。
青瓷瓶被他抛向空中又接住陆某要把它们挂在松鹤楼的梁上。
满座哗然。
有人拍案而起:陆说书你疯了?更有尖细嗓音喊:莫不是假的? 陆九渊指尖叩了叩瓷瓶发出清越声响:假的? 少林藏经阁的东西陆某敢造假?他抬头望向雕花木梁那里悬着几盏写着松鹤楼的锦幡。
他足尖一点借力跃上横梁黄绢与瓷瓶被他用细绳系在幡杆旁。
风从窗缝钻进来绢布轻轻翻卷露出云栖松三个簪花小楷。
谁能统领中原武林在雁门关外击退契丹十万大军?他悬在梁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声音里浸着冷意这两件宝贝便是谁的。
楼下静得能听见酒坛封泥裂开的轻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个虬髯大汉拍着桌子吼:陆兄弟好手段! 契丹人都骑到脖子上了咱武林儿郎还能缩着? 某家第一个应了! 对! 杀他娘的辽狗! 叫好声炸雷般响起酒碗碰得叮当响。
陆九渊顺着梁木滑下来靴底刚沾地便有酒客塞来酒坛:陆先生某家敬你!他接过饮了一口辛辣烧喉眼底却浮起笑意——这便是他要的效果。
江湖人要的不是金银是名是义是能写进话本里的壮举。
他把《云栖松》挂在这里不是施舍是给所有人递了根火折子就等他们自己点燃这把火。
陆先生! 清亮的嗓音从楼下传来。
陆九渊转头便见个青衫少年挤开人群。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眉骨偏高眼尾微挑腰间别着柄裹着粗布的短刀——不是刀鞘是用旧布层层缠裹连刀柄都看不见。
在下李坏今日特来道别。
少年站定抱拳时手腕微颤显然内力未稳半年前在沧州听先生说《小李飞刀》您说'刀不在快在准;人不在狠在义'。
他喉头滚动我回家就砸了米缸换铁跟着铁匠学打刀胚夜里在月下练掷铜钱。
他解下腰间布包这是我打的第三十七把飞刀每把都刻着'义'字。
布包摊开三十七柄三寸飞刀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刀身果然各有一个极小的义字刻痕深浅不一显是新手所为。
我要去雁门关。
李坏突然屈膝跪地额头触地求先生收我为记名弟子! 我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但等我杀退辽人立了战功......他抬头时眼眶泛红求先生给我个名份让我能说自己是陆九渊的徒弟! 陆九渊盯着那些飞刀喉结动了动。
半年前在沧州说书他确实添了段小李飞刀传人的戏码为的是让故事更热血。
他没想到这随口编的桥段竟真让个少年砸了米缸练了三百六十个日夜的飞刀。
起来。
他伸手去扶却被李坏躲开。
少年又叩了个头青石板上叩出闷响:先生若不收我便跪到松鹤楼打烊。
傻小子。
陆九渊笑了伸手按住他后颈记名弟子要行三叩礼。
李坏猛地抬头眼里有光炸开。
陆九渊退后半步看他连叩三个响头发顶的青布带散了碎发沾着冷汗贴在额角。
以后出门报我陆九渊的名号。
他从怀里摸出枚刻着九字的木牌塞到李坏掌心但记住——刀是杀辽人的不是争名的。
李坏攥紧木牌重重点头。
陆九渊望着他转身挤出门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在街头说书听众里也有过这样亮着眼睛的少年。
那时他只当是戏言如今才明白说书人嘴里的刀真能刻进别人的骨血里。
与此同时洛阳城南六分半堂。
雷动天掀开门帘玄色大氅上沾着雪末:堂主松鹤楼的事探清楚了。
陆九渊把《云栖松》和纳元丹挂梁上说谁退辽谁拿。
狄飞惊正用银箸拨弄茶盏里的浮茶闻言抬了抬眼。
他生得极俊眉如墨画眼尾微挑若不是嘴角那道刀疤倒像个文弱书生。
陆九渊图什么?他问银箸敲在茶盏上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第230章 江湖悬宝群雄争锋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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