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卧龙谷东谷口的腥气终于被风吹散。
那些悬挂的准噶尔人头颅已经成了干瘪的皮囊在风中碰撞发出空洞的闷响。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提醒李信。
喷子枪的胜利是一场侥幸。
近距离的威力无可匹敌可一旦拉开距离它就是一根烧火棍。
王希带来的技术革新是希望但那条路太长。
李信没有那么多时间。
准噶尔人的内乱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沙俄商队的承诺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捷径。
议事厅内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李光!” 李信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石屋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一名精悍的汉子从队列中走出身形笔直。
正是那位在忆苦思甜大会上讲述母亲被辱而死的什长李光。
他的脸庞被西域的风沙雕刻得如同岩石唯独那双眸子藏着一头复仇的狼。
“属下在!” “沙俄人曾说在他们的西伯利亚据点可以用黄金换到火器。
” 李信的指节在桌上轻轻敲击。
“此行需要穿越准噶尔人的地盘打交道的也不是善类九死一生。
” “你敢不敢去?” 李光挺起胸膛抱拳的动作带起一阵风。
“将军!我的命是兄弟们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为我汉军求取利器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闯!” “好!” 李信站起身。
“王二!” “在!” 年轻的铁匠应声而出脸上混杂着兴奋与不安。
“你随李光同去。
” “第一你熟悉喷子枪必要时用它让俄国人看清我们的分量。
” “第二你手巧用心记下他们火器的构造能记下多少就是多少。
” 李信的话语不容置疑。
“这是为我军换来更锋利的牙齿务必小心!” “是!将军!俺一定把眼睛睁到最大!” 王二用力点头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李信转向角落里一个始终沉默的文士。
那人三十出头面容清瘦气质沉静与这满屋的悍卒格格不入。
他叫陈敬之是一名被战乱裹挟至此的落魄书生因其智谋和稳重被李信留在身边参赞军机。
“敬之文书与礼单由你负责。
” “记住姿态可以谦和但骨子不能软。
” “黄金、皮毛可以给。
喷子枪的实物绝不能让他们带走。
图纸更是不准提起一个字!” 陈敬之躬身作揖动作从容。
“将军放心敬之明白。
谦而不卑柔中带刚。
” 数日后一支十几人的小队趁着夜色离开了卧龙谷。
李光领头王二和陈敬之居中十名最精锐的亲卫前后护卫。
他们只带了三支喷子枪却驮着满载上等皮毛与黄金的骡马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汇入茫茫戈壁。
路途比想象的更为凶险。
他们白天躲在岩石的阴影里晚上循着星辰赶路。
好几次准噶尔的游骑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藏身地过去马蹄声如同踩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王二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叮叮当当地修复了被颠簸损坏的马车轮轴让队伍得以继续前行。
终于一座巨大的木石堡垒出现在地平线上。
粗大的原木构成了高耸的围墙哨塔林立一面绘着双头鹰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托博尔斯克。
空气里混杂着松脂、劣质伏特加与生皮的古怪气味。
接待他们的是一名沙俄军官。
他叫伊凡·彼得罗维奇身材像一头熊满脸的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蓝色的瞳孔里满是北方民族特有的傲慢。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甚至没有给陈敬之等人一把椅子。
他的翻译官用生硬的汉话发问。
“哪里来的人?准噶尔的狗?还是清国的奴才?” 陈敬之上前一步递上文书。
“我们来自西域卧龙谷奉李信将军之命前来履行商队之约。
” “以黄金皮毛换取贵方的火器。
” “卧龙谷?李信?” 伊凡愣了一下随即和身边的副官用俄语交谈起来接着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
“听听!一个躲在山沟里的强盗头子也敢自称将军派使者来和我交易!” 刺耳的笑声在石厅里回荡。
李光的拳头在袖中捏得咯咯作响。
王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陈敬之却面色如常等笑声停歇才缓缓开口。
“将军阁下英雄不问出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 “我部虽小却在前不久于谷口全歼了准噶尔一支千人骑兵队。
” “此行带着足够的诚意还望将军不要被偏见蒙蔽。
” “全歼千骑?” 伊凡的笑声停了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怀疑。
“就凭你们?用什么?小弓箭?还是生锈的弯刀?” 陈敬之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看向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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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铁血西域开局结果了噶尔丹第26章 利刃的代价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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