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梳齿间缠绕的断发它们像被斩首的黑龙残须蜷缩在骨瓷盘边缘。
母亲在厨房摔碎第三只碗时我正用铅笔刀削掉月考卷首的分数——锋刃刮过铜版纸的声响与瓷片迸溅的锐鸣形成奇妙的和弦。
复读费要涨了。
父亲的声音混着新闻联播尾旋律传来。
他左手小指挂着祖传的青铜锁链据说能镇住家族男子的狂血。
锁环相击声里我咽下最后一口凉掉的葱油饼碎屑在盘底拼成残缺的龙鳞纹。
镜中忽然闪过青芒。
我扯开校服领口发现锁骨下方浮现出片状硬质——不是青春痘而是某种正在钙化的...逆鳞。
书桌上盗版《五三》的烫金标题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手写体的《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厨房传来母亲压抑的呜咽像幼时听过的困龙吟。
我握紧铅笔刀刀刃折射的月光突然暴涨将墙上的高考倒计时斩成两半。
飘落的日历背面分明是用血写的甲骨文:角木蛟亢金龙应考者蜕鳞而生。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盯着镜中的自己。
锁骨下的鳞片已经蔓延至胸口青黑色的硬质层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某种古老的诅咒又像一场缓慢的觉醒。
书桌上的断发忽然颤动起来。
最初我以为是自己呼吸的起伏但很快那些散落的发丝开始扭曲、伸展如同被赋予生命的黑蛇在月光下蜿蜒游走。
它们爬上我的手腕缠绕指节冰凉而柔韧像某种活体的锁链——但比父亲那青铜的束缚更轻更顺从。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丝随之起舞如龙须探空。
厨房的灯突然亮了。
母亲站在冰箱前手里捧着一碗冰镇的绿豆汤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延伸到我的脚下。
她没说话只是将碗放在桌上碗底与骨瓷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喝了降火。
她低声说目光却落在我锁骨下的鳞片上。
我端起碗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碗里的汤面微微晃动倒映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片陌生的考场——桌椅排列如阵法试卷上的文字扭曲成甲骨文监考老师的眼睛泛着淡金色的光。
我猛地抬头母亲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别熬太晚。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我低头再看碗中汤面已恢复平静但碗底沉淀的绿豆却诡异地排列成四个字: 鳞蜕则飞 我攥紧拳头断发如活物般缠绕而上在指缝间游动。
书桌上的《五三》无风自动翻至最后一页原本空白的角落浮现出血色批注: 锁链断时龙门开 ~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像是青铜锁链断裂的余音。
高考前夜我站在天台上锁骨下的鳞片已覆盖全身。
月光下皮肤呈现出一种冷硬的青黑色光泽像是披覆着一层龙鳞战甲。
父亲的那条青铜锁链不知何时断裂了碎环散落在我的脚边每一片都映出扭曲的星芒。
母亲没有阻拦我。
她只是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只崭新的骨瓷盘盘底盛着一块完整的葱油饼——没有碎屑没有裂痕。
吃了吧她说明天过后你就不会再饿了。
我咬下一口油脂的香气在舌尖炸开恍惚间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考场如战场。
试卷发下来的瞬间我听见了鳞片摩擦的沙沙声。
笔尖划过纸面不再是墨水而是蜿蜒的血丝。
题目在我眼中自动拆解数字化作卦象文言文浮现龙章。
监考老师经过我的座位时他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曲头顶隐约凸起两处钝角。
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走出考场暴雨倾盆。
雨滴打在我的鳞片上溅起细小的火星。
路边的水洼里倒映出的不再是人类的倒影——而是一条残缺的青龙龙角未成逆鳞染血。
父亲在雨中等着我手里提着那条彻底断裂的青铜锁链。
锁不住了他苦笑着我们家的男人终究都要走这一步。
母亲撑伞走来伞骨是用某种大型生物的肋骨制成的。
她轻轻摸了摸我脸颊上最坚硬的一片鳞。
回家吧她说该蜕鳞了。
暴雨连下三天。
第四日清晨我在浴缸里醒来水已染成淡金色。
全身的鳞片剥落殆尽皮肤上新生的疤痕组成古老的文字: 既已越过龙门何必再问前程 厨房飘来葱油饼的香气。
母亲哼着歌父亲在修理那条青铜锁链——这次是给他自己戴的。
我走到书桌前翻开空白笔记本写下第一行字: 我曾是龙 喜欢相忘于江湖沉淀请大家收藏:()相忘于江湖沉淀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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