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是在一片温吞的暖意和沉滞的酸痛中醒来的。
意识如同沉船缓慢地从漆黑的海底上浮。
眼皮沉重得黏连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额角突突跳动的钝痛。
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浓郁到令人喉头发紧的、混合着汗水和某种清苦草药的气味那是她自己病中躯体散发出的、并不令人愉悦的味道。
昨夜——或者说晨间——那场惊心动魄的喂食那滚烫的触碰那无声的擦拭以及最后沉入黑暗前掌心触及的微凉木料……所有记忆碎片裹挟着残余的羞耻和心悸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嶙峋地戳在意识的浅滩上。
她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
窗帘紧闭只从缝隙里透进几缕稀薄的、缺乏热度的天光显示时辰已不再早。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细密的刺痛。
她试图动一下浑身骨头却像散了架酸软无力尤其是头沉甸甸地陷在枕头里每一次轻微的转动都引发一阵眩晕和恶心。
她放弃地瘫软回去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像一条被浪涛抛上岸的鱼只能徒劳地张合着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不是念初那种带着试探和雀跃的小碎步。
而是那种沉稳的、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距离的、带着独特韵律的脚步声。
顾言。
沈星晚的身体瞬间绷紧!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将自己重新伪装成沉睡的模样。
心脏却在单薄的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面对昨夜和晨间发生的一切。
那沉默的喂食那精准的擦拭那拂过耳廓的指尖……每一帧回忆都让她无所适从只想缩回坚硬的壳里。
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更宽的缝隙高大的身影携着一股微凉的、带着庭院草木清气的气息走了进来瞬间冲淡了屋内病榻的沉浊。
沈星晚紧闭着眼全身的感官却都警醒地竖了起来捕捉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静。
她听到他将什么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瓷碗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极其轻微的“磕哒”声。
是新的粥?还是药? 然后脚步声移向了窗边。
窗帘被轻轻拉开一些更多清冷的天光涌了进来但并不刺眼。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站在窗边时投落在她眼皮上的那道沉静目光的重量。
他在看她?看她是否真的睡着? 沈星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睫毛抑制不住地想要颤抖她死死忍住连指尖都绷紧了。
几秒钟的静默。
那目光仿佛具有实质的穿透力让她无所遁形。
就在她几乎要装不下去的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走向了房间的另一侧。
她听到细微的水声像是他在洗手盆那里拧湿了毛巾。
果然很快那熟悉的、带着清新皂角气息的温热潮气再次靠近。
他拿着湿毛巾回来了。
沈星晚的身体僵得像一块木头。
她能感觉到他站在床边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温热的毛巾带着柔软的湿意极其轻柔地、再次拂过她的额头拭去一夜病中沁出的薄汗。
动作依旧谨慎而专注如同对待一件需要小心清理的木器胚料。
毛巾掠过她的太阳穴带来一丝清凉短暂地缓解了那恼人的钝痛。
但她全身的肌肉依旧紧绷着抗拒着这无声的照顾也抗拒着内心因此而泛起的、更加复杂的波澜。
顾言似乎察觉到了她僵硬的状态。
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沈星晚甚至能感觉到他沉静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紧绷的脸上。
他没有试图戳穿也没有离开。
毛巾移开片刻后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手代替了毛巾轻轻地、带着试探性的力道覆上了她的额头。
掌心温热干燥指腹的薄茧带来清晰的粗粝触感。
沈星晚如同被烫到般身体几不可察地猛地震颤了一下!紧闭的眼睫再也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 那只手没有立刻移开。
顾言的掌心稳稳地贴着她的额头感受了片刻她异常的温度和皮肤下细微的颤抖。
然后他的手极其缓慢地向下移动指背轻轻擦过她滚烫的脸颊感受那不同寻常的热度。
那触碰带着一种纯粹的、近乎诊断般的冷静却依旧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激起一连串细密的火花。
她死死咬住牙关才能忍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带着哭腔的战栗。
他的手终于移开。
脚步声再次走向洗手盆。
水声。
拧毛巾的声音。
这一次当温热的毛巾再次覆上她的额头时沈星晚紧绷的意志力终于到了极限。
她无法再忍受这无声的、折磨人的温柔酷刑。
在他试图再次用毛巾擦拭她的脖颈时她猛地偏过头躲开了那令人心慌的触碰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沙哑微弱、却带着明显抗拒的:“……别……” 声音干涩破碎几乎不像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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