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到了午后依旧带着几分驱不散的燥热。
济世堂内药香似乎也比往日更沉郁了几分。
王老郎中今日有些异样平日里那个喜欢吹胡子瞪眼、或是冷不丁冒出几句俏皮话的老顽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坐在诊案后目光时常放空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老者。
他配药时罕见地拿错了一味药材还是林安轻声提醒才恍然回神。
指点阿竹辨识药性时话说了一半便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住了口良久才幽幽一叹那叹息声里裹挟着说不清的沉重。
终于在将一位前来复诊的老寒腿病人送走后王老郎中站起身对林安和阿竹吩咐道:“你们两个小子看好铺子我出去一趟今日晚些回来你两自己解决晚饭。
” 他的声音不如往日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安和阿竹连忙应下。
看着师父略显佝偻、缓缓消失在门口阳光里的背影林安微微蹙眉转向正在小心翼翼整理药材的阿竹低声问道:“阿竹王老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 阿竹放下手中的药匣小脸上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他凑近林安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分享重要秘密的郑重:“林安哥你刚来不久可能不知道。
每年的中元节前后师父他……都是这个样子。
”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对师父的疼惜继续道:“师父是去祭奠师娘了。
” “师娘?”林安有些诧异。
他来清水镇时日不短只知王老郎中孑然一身从未听他提起过过往。
“嗯”阿竹点点头语气带着回忆“我也是听镇上的老人们断断续续说的。
师父和师娘不是清水镇本地人是很多年前从外面搬来的。
师父医术好为人又和善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师娘……老人们都说师娘是个极温柔、极好的人说话细声细气对谁都和颜悦色就是身子骨一直不太好。
”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师父师娘感情特别好可惜……一直没能有个孩子。
后来大概是我还没来镇上的时候师娘得了一场重病师父想尽了办法用尽了药材还是没能……没能留住师娘。
从那以后师父就一个人守着这济世堂了。
”阿竹指了指通往后堂的门口小声道“后堂里一直放着一把古琴用锦套仔细罩着听说那是师娘的遗物。
师娘在时偶尔会弹琴师父就在一旁听着。
师娘走后那琴……就再也没响过了。
” 林安静静地听着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
他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看似豁达、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老人心底竟埋藏着如此深沉持久的哀痛。
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能看到一个孤独的老人正背负着数十年的思念走向那个与他有着共同回忆的地方。
济世堂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药柜里散发出的、混合着苦涩与清甘的气息如同岁月本身无声流淌。
…… 王老郎中走在清水镇的街道上。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着眼脚步不快甚至有些迟缓。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和相熟的摊主大声打招呼只是沉默地走着目光掠过两旁熟悉的店铺和行人却又似乎没有真正看进眼里。
他先去了常去的香烛铺。
铺主是个寡言的老头见到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取出早已备好的、质量上乘的香烛、纸钱用黄纸仔细包好递给他时低声说了句:“节哀。
” 王老郎中接过付了钱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多谢。
” 接着他又去纸马铺选了几件做工精致的纸衣、纸鞋想象着她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安好是否需要添置新衣。
纸马铺的老板娘想跟他寒暄几句家常见他神色黯然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只是默默地将东西包好。
最后他停在了一个卖瓜果的摊子前仔细挑选了几个她生前最爱吃的、水灵灵的梨子。
卖水果的大娘认得他一边称重一边忍不住絮叨:“王老先生又去看尊夫人啊?唉这么多年了您真是有心了……她是个有福气的遇上您这样的……” 王老郎中听着没有接话只是付了钱将梨子小心地放进篮子里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提着装满祭品的篮子走在青石板路上身影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孤寂。
他没有注意到在街对角一家绸缎庄的檐廊下一个穿着普通青色布裙、作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正看似随意地看着布匹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精准地跟随着他的身影。
这女子面容清秀眼神沉静干练不动声色地记下了王老郎中的一举一动。
待王老郎中的身影拐过街角消失在通往镇西山麓的小路尽头青衣女子立刻转身步履轻捷地穿过几条小巷回到了归云客栈。
她径直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僻静的上房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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