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凌晨三点废弃广场的路灯忽明忽暗。
陆远蹲在水泥台边用拇指蹭掉玄铁锅沿的最后一点煤灰——这口陪他炒过三百六十二碗蛋炒饭的老伙计此刻安静得像块温玉。
“人到齐了。
”凌霜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她倚着锈迹斑斑的广告牌黑风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目光却落在广场入口处——那里正涌进三三两两的人影有拎着铝盆的王婶抱着铁皮饭盒的校服小姑娘甚至还有拄着拐杖的老剃头匠。
陆远站起身玄铁锅在掌心沉得发暖。
他望着逐渐聚拢的人群忽然想起昨夜在笔记本上写名字时笔尖戳破了三张纸。
那些名字不是简单的符号是王婶总往他碗里多添的半勺红烧肉是唐主编女儿拽着他衣角问“爸爸什么时候回家”的奶音是小石头蹲在巷口啃阳春面时睫毛上挂的那滴没掉下来的泪。
“各位。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被风卷着撞向四周残墙。
三百多双眼睛刷地抬起来像三百盏突然点亮的灯。
陆远举起玄铁锅倒扣在临时搭的木桌上。
锅底的灶图在路灯下泛着淡金“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的厨师。
” 广场炸开一片抽气声。
小石头第一个冲上来校服袖子还沾着昨天修自行车的机油“陆老板你疯了? 上次我试炒蛋炒饭盐放多了能齁死蟑螂!“他急得眼眶发红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节发白。
“错了。
”陆远弯腰平视这个曾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年“不是我能炒出那种味道是你们记得那种味道。
”他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时几粒莹白的米在夜色里泛着微光——是最后一撮响水稻米“我第一次炒发光蛋炒饭时满脑子想的是我妈在厨房踮脚够吊柜的样子。
现在该你们把自己的故事炒进锅里了。
“ 唐主编挤到前排。
他西装皱得像团咸菜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我...我女儿昨天半夜爬起来说梦到我给她做蛋炒饭。
”他喉结动了动抬手把便签贴在身后的公告板上墨迹还没干“她写的:‘爸爸的蛋炒饭要放三颗葱花因为妈妈说三颗最香’。
” 老陈推着辆改装的手推车挤进来车斗里是个刷了红漆的机油桶“老子修车摊的废油桶洗了八遍!”他拍得铁桶哐哐响鼻尖沾着没擦净的柴油“陆老板说灶台不分贵贱咱就用这铁疙瘩给大伙儿烧火!” 烟鬼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台破录音机“叮”地按下播放键。
刺耳的电流声后传来“哗啦”一声铲勺碰锅沿的脆响——是陆远炒菜时最常有的动静。
他叼着根没点的烟笑得缺了颗门牙“咱给大伙儿配个BGM炒得才带劲!” 最边上的柳青瓷突然抬手。
这个总穿素色旗袍的女人此刻舌尖渗着血丝“九转黄精汤的药引需得主家精血。
”她轻轻咬破舌尖血珠坠进面前的陶碗“我记着陆老板熬汤时灶火映得他耳尖发红——这味该由我来续。
” 人群开始缓缓流动。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脚把半块水果糖放进铁锅;卖豆浆的阿婆剥了根晒干的葱葱白上还沾着老家菜园的土;穿西装的白领摸出钱包里夹着的旧菜单边角磨得发亮“这是我毕业那天和室友在路边摊吃的炒面老板姓刘...” 陆远退到角落怀里抱着块碎裂的玉牌——是上次对抗邪修时被震碎的灶心玉。
他望着铁锅前的长队忽然想起系统刚绑定那会儿自己还在为第一碗蛋炒饭能不能换功德点发愁。
现在那些曾被他一勺一勺喂饱的人正捧着各自的“记忆”往这口锅里填柴。
当第一百零七个人——是个穿环卫服的大姐她放进去的是半颗晒得皱巴巴的橘子“我老伴儿生前最爱的甜得能齁人”——放进食材时玄铁锅突然震颤。
“嗡——” 那声音像古寺晨钟震得人耳膜发痒。
陆远怀里的玉牌碎片突然发烫他猛地抬头看见锅底的灰烬正簌簌扬起在半空中凝成个半透明的灶台虚影。
铁锅无火自燃幽蓝的火苗舔着锅沿先前众人投进去的食材开始融化糖块化成金色糖浆干葱冒出葱香旧菜单上的字迹浮在空中变成一行行发光的菜谱。
“这...这是?”小石头踮着脚扒着桌沿眼睛瞪得像铜铃。
陆远没说话。
他望着锅里翻涌的米浆——那是他撒下的响水稻米在沸腾香气裹着每个人的“记忆”正顺着风往城市各个角落钻。
城市另一头阎罗握着冷掉的饭盒突然被呛得咳嗽。
他抬头看向窗外瞳孔骤缩——对面居民楼的窗户里飘出一缕金黄油光;再远点的便利店关东煮摊主的铁锅上凝着同样的油星;连他所在的指挥中心楼下卖煎饼的大妈掀锅时油星“滋啦”一声溅在铁板上香得他喉结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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