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圣域的第十一天。
废土的太阳总带着一股子不情不愿的吝啬。
它把光线和热量分得很不均匀有时候烤得大地龟裂像一张被遗弃的干枯人皮;有时候又躲在浑浊的云层后面只透出一点病态的、昏黄的光晕让整个世界都显得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今天属于后者。
改装过的“沙虫”越野车在崎岖的戈壁上颠簸前行像一只孤独的黑色甲虫。
引擎发出的低沉咆哮是这片死寂天地里唯一的声音。
车轮碾过碎石带起一阵灰败的尘土又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车里气氛压抑得像一块铅。
灰鸦坐在副驾驶位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腿边的【寂灭】上。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不断地切割着前方一成不变的、延伸至地平线的荒凉。
她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零的“生命编织”是个奇迹但奇迹总是有代价的。
她能感觉到零每“修复”她一分自己的气息就微弱一分。
这让她很不舒服像欠了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用灵魂作抵押的债务。
后座上墨菲蜷缩在一个角落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
他已经三天没正经说过一句话了。
自从他们进入这片被称作“失语戈壁”的区域他就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起初是头痛那种数据过载的、熟悉的剧痛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可怕的空洞感。
“空的”他偶尔会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什么都没有……世界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房间……没有声音没有回响……” 对于一个靠读取世界背景音里的“错误音符”来定位自己存在的人来说这片绝对的“静默”就是最残酷的刑罚。
他像一个被剥夺了听觉的音乐家一个被挖去双眼的画家。
他的天赋他赖以为生的、证明自己价值的能力在这里被彻底废除了。
而零则靠在另一边的车窗上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
但他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暴露了他此刻正在承受的巨大压力。
那只铂金色的右眼即使闭着眼皮也在微微地、不规则地颤动仿佛内部正在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风暴。
“还有多远?”灰鸦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戈壁的风沙打磨过。
墨菲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前方。
灰鸦眯起眼睛。
在地平线的尽头那片昏黄的天与地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点。
一个极其细微的、像是用针尖在画布上扎出的、充满了违和感的黑点。
随着“沙虫”的靠近那个黑点在视野里被不断放大。
最终它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座塔。
一座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其宏伟与破败的巨塔。
它像一根被某个远古的暴怒神明从天国里掰断后、随意插在地上的手指直挺挺地刺向天空。
塔身的一半已经消失了断裂处裸露出如同白骨般扭曲的钢筋结构另一半则布满了巨大的、被高温熔化后又凝固的丑陋伤疤。
这就是他们的目标——【沉默之塔】。
越是靠近那种诡异的“静默”就越是浓郁。
车上的电子罗盘开始疯狂地旋转最后“滋”的一声冒出一缕青烟彻底报废。
引擎的咆哮声似乎也被这片空间吸收了变得有气无力。
“停车。
” 零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灰鸦猛地踩下刹车“沙虫”在距离巨塔还有两公里的地方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灰鸦警惕地环视四周。
“我们不能再靠近了。
”零睁开了眼睛。
他的黑曜石左眼充满了疲惫而那只铂金右眼却黯淡得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金属。
他与圣域里那二十七个孩子的精神链接在这里被拉扯成了一根细若游丝的、随时可能崩断的线。
而他一直用来追踪的那段“监察者”的信号那段冰冷的神明心跳在这里……消失了。
不是被屏蔽而是被……吃掉了。
“那是什么东西?”灰鸦举起了望远镜。
高倍率的光学镜头里巨塔的细节被放大到极致。
然后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让这片天地陷入绝对静默的根源。
巨塔的表面覆盖着一层……东西。
一层像是真菌、又像是水晶的、半透明的物质。
它无声地、缓慢地脉动着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光线发生一丝极其细微的扭曲。
它从塔的基座开始像最贪婪的藤蔓一样一路向上攀爬将那些裸露的钢筋、破碎的墙体全都包裹在其中。
在某些地方这种结晶体甚至脱离了塔身在半空中凝结成如同蛛网般的、梦幻而致命的结构。
“静默菌毯……”墨菲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传说中的……信息黑洞……它不只是屏蔽信号它……它以数据为食!” 灰鸦调整焦距看向塔的基座。
在那里她看到了几十具……不可能是上百具人类和畸变体的残骸。
他们形态各异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有的则跪在地上仿佛在祈祷。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只是被一层薄薄的、同样的结晶体所覆盖像被封存在琥珀里的昆虫永恒地凝固在了死亡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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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零号档案进化失控by智源第173章 沉默之塔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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