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的奔逃几乎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每一次迈步都像是从濒临崩溃的身体里强行挤出来的。
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不是在进行呼吸而是在吞咽烧红的刀片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和浓重的铁锈味。
城城背着李建国感觉自己那条受伤的腿已经彻底麻木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沉重的异物感只是依靠着求生的本能和坚韧的意志在机械地、一步一瘸地向前挪动。
李建国昏迷中无意识垂落的手臂随着步伐晃动不时蹭到城城颈侧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秦川和七月同样狼狈到了极点。
爆炸的冲击波似乎还在他们耳膜内留下持续的嗡鸣蜂毒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感一阵阵袭来视野边缘时不时闪过模糊的黑影。
秦川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灌了铅沉重得几乎无法保持平衡他不得不将大半个体重靠在七月纤细的肩膀上。
七月则咬紧牙关承受着这份重量她的裤腿被荆棘划破小腿上被蜂针划伤的地方肿起一道火辣辣的红痕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痛。
她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飞速流逝仿佛一个漏底的容器只剩下空乏的虚弱。
他们不敢回头甚至不敢稍微放慢脚步去倾听身后的动静蜂群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似乎还萦绕在耳畔恐惧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们透支的身体拼命向着与蜂巢相反的方向逃离。
不知跑了多久他们一头扎进了一片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林地。
这里的景象瞬间变得阴森。
树木异常高大虬结的枝干扭曲着伸向天空浓密得几乎不透光的树冠层层叠叠将绝大部分光线过滤在外只有些许惨淡的、绿幽幽的光斑勉强穿透下来勉强照亮脚下。
光线异常昏暗仿佛提前进入了黄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湿气混杂着泥土的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息。
这种气味与蜂巢那种带有攻击性的、尖锐的甜香截然不同它更沉、更滞涩像陈年的蜜糖混合着腐烂的草木和某种未知生物死亡后散发的恶臭无声无息地渗透过来缠绕在鼻端仿佛能堵塞人的毛孔和呼吸带来一种生理上的不适与压抑。
脚下的地面也变得松软泥泞厚厚的、颜色深得发黑的苔藓像地毯一样覆盖了一切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
四周陷入了一种死寂之前林中无处不在的虫鸣、鸟叫甚至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诡异地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们自己粗重得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以及脚步陷入苔藓又拔出的、微不可闻的噗嗤声。
这过分的寂静反而放大了他们内心的恐慌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像是在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停……停一下……我……我不行了……”秦川终于支撑不住猛地挣脱七月的搀扶扑到旁边一棵树干上。
那棵树的树皮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螺旋状纹路摸上去湿冷滑腻。
他弯下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和胆汁灼烧着喉咙。
他手臂上被蜂针擦过的地方此刻已经肿得像根发面馒头皮肤绷得锃亮颜色由红转黑边缘泛着不祥的紫绀一阵阵灼痛和麻痹感不断向上蔓延。
城城也几乎到了极限额头上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鬓角流下。
他感觉背上的李建国越来越沉仿佛要将他压垮。
他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点控制力才勉强保持着平衡将李建国从背上卸下来让他靠坐在一丛相对干燥的树根旁。
李建国的呼吸依旧微弱而急促脸色灰败得像旧报纸嘴唇干裂发紫但胸膛还有着微弱的起伏这大概是目前唯一能让人稍感安慰的信号。
黑子瘫软在七月脚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伸着舌头腹部剧烈地起伏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喘息声往日灵动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疲惫和恐惧。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七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死寂的环境、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腐气味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孤立无援的绝望。
她颤抖着手拿出水壶晃了晃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口水在壶底发出空洞的声响。
她犹豫地看了看嘴唇干裂的城城又看了看昏迷的李建国最终还是将水壶递向了城城。
城城摇了摇头他的喉咙也干得冒火但用眼神示意她先给李建国润润嘴唇。
他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站起来一股剧烈的眩晕袭来他连忙扶住旁边的树干才没有摔倒。
他必须观察环境必须找到出路!那股甜腻腐朽的气味似乎随着他们的停留而变得越来越浓像无形的触手缠绕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拨开前方一丛肥厚得有些不正常的、颜色呈现深紫色的蕨类植物。
叶片肥硕多汁轻轻一碰就流出粘稠的、同样散发着怪味的汁液。
而当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时城城的呼吸骤然一窒瞳孔猛地收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哀牢山笔录第44章 毒蜃湖来源 http://www.niuzai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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